这几天,“全面封杀教辅”这几个大字跟有魔力似的,在我手机上反复横跳。
我每次点开,都感觉像在看一部武侠片大结局,一群正派大侠终于要围剿光明顶了。
说实话,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,甚至还有点想笑。
这阵仗,跟每年都要上演的“狼来了”戏码,有啥区别?
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,不是什么红头文件,而是我们家小区门口那个小书店的老王。
那哥们儿,一年四季都穿着件油腻腻的背心,蹲在个小马扎上,手里夹着根劣质香烟,烟雾缭绕中,眼神比谁都精明。
他那店,与其说是书店,不如叫“升学军火库”。
一进去,那股混合着油墨、灰尘和尼古丁的味儿,能把人直接呛个跟头。
墙上密密麻麻全是书架,从《黄冈密卷》到“小升初独家秘笈”,琳琅满目,跟个军火超市似的。
你以为这场景是近几年才有的?
天真了。
这玩意儿的进化史,比我头发掉落的速度还快。
想当年咱们上学那会儿,兜里比脸还干净,哪见过这阵仗?
老师在黑板上写啥,咱们就在本子上抄啥。
一本课本翻到掉渣,就是全部的天下。
那时候的新华书店,还端着个架子,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学究,里面摆的都是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压根瞧不上这些花里胡哨的练习册。
可挡不住有人聪明啊。
总有那么些人,嗅觉比狗还灵,他们第一个发现,家长们的焦虑,那可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。
于是,第一批教辅资料,就跟地里长出来的野草一样,悄悄冒了头。
一开始,还只是些“课后练习”,后来胆子越来越大,直接搞起了“状元笔记”、“提分宝典”。
这火一下就点着了,家长们疯了一样地买,好像买的不是书,是孩子未来的入场券。
市场一旦被打开,那就不是你想停就能停的了。
街边的小书店一夜之间全冒了出来,一场惨烈的“价格战”正式打响。
你卖八折,我卖七折,他直接买一送一。
那场面,简直是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。
最后,大家都在泥潭里滚了一身泥,谁也没捞着好。
就在这时,不知道哪个商业奇才,灵光一闪,搞出了个“封闭发行”。
这招,高啊!
直接把一片混战的“红海”,切割成了一个个互不侵犯的“私家鱼塘”。
你卖你的《五年高考》,我卖我的《三年模拟》,大家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闷声发大财。
于是,我们就看到了一个奇葩的景象:同一个知识点,能被包装成几十个不同的版本,名字一个比一个响亮。
家长们站在书架前,彻底懵了,感觉自己不是在给孩子选书,而是在玩一场大型的“大家来找茬”。
我一哥们儿,上次喝多了跟我吐槽,说他儿子上小学三年级,书包里的教辅资料比课本还重,重量比差不多能达到惊人的5:1。
每天放学回家,孩子第一件事不是吃饭,而是像卸货一样,把书包里的“砖头”一本本掏出来。
他说,看着孩子被那堆破玩意儿压得小脸蜡黄,心里真不是滋味。
这哪是减负啊,这简直是负重前行!
说白了,这种机械式的刷题,就是“暴力作业”。
它不能让孩子变得更聪明,只会让他们对学习产生深深的厌恶。
这就像你天天逼着一个人吃他最不爱吃的菜,吃到最后,他看见这道菜就想吐。
所以,这次所谓的“全面封杀”,在我看来,更像是一场大型的“行为艺术”。
雷声大,雨点小,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了。
为啥?
因为这病的根子,根本就不在这些破书上。
只要升学这根独木桥还在,只要“唯分数论”这把刀还悬在每个家长和老师的头上,教辅资料这玩意儿,就会像打不死的小强,换个马甲,继续在江湖上招摇撞骗。
你封杀了实体书店,人家可以转到线上;你禁止学校推荐,人家可以搞“家长自愿”。
办法总比困难多,尤其是在有巨大利益驱使的情况下。
这就像娱乐圈的那些破事儿,你封杀了一个劣迹艺人,以为天下太平了?
别逗了,背后那套肮脏的资本逻辑,根本就没动过。
所以,别再指望一张A4纸能改变什么了。
真正的病灶,在咱们每个人的心里。
在我们对“成功”的狭隘定义里,在我们无法安放的焦虑里。
我们真正需要“封杀”的,不是那些花花绿绿的教辅书,而是我们自己内心的“魔怔”。
与其天天琢磨着给孩子报哪个班、买哪本题,不如多花点时间,带他去公园里撒撒野,去博物馆里看看展。
教育的本质,是唤醒,不是填鸭。
这场“教辅围剿战”,最终会以什么方式收场?
我不知道。
但我猜,大概率又是一地鸡毛。
老王大概会把他的“军火库”从明面转到地下,继续做他的小买卖。
而那些焦虑的家长们,依然会像无头苍蝇一样,四处打探着新的“提分秘籍”。
这个脓包,不从根子上挤掉,它只会越长越大。
而我们,都身处其中,既是受害者,也是推波助澜的“帮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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